“金融副省长”纷空降应对地方债务危机

中国建设银行副行长王兵11月底空降甘肃出任副省长，成为今年第三名从金融系统调任地方担任副省长的“金融空降兵”。据《联合早报》不完全统计，过去五年，调任地方成为金融副省长且仍在职的高干至少有15名。

受访学者分析，这一地方人事布局的考量是防控金融风险、应对债务危机，显示中国高层意识到解决地方债务、融资、发债等问题，须由更专业的金融官员处理。

据《甘肃日报》消息，甘肃省人大11月29日任命王兵为省副省长。公开资料显示，52岁的王兵拥有双硕士学位，在国内专攻英语专业，并有留英经历。

王兵在银行系统工作近30年，2015年担任中国银行江苏省分行行长，三年后出任中银香港副总裁，2022年调任中国建设银行副行长，成为中管干部，直至此次履新。

此前，中国国家金融监管总局上海监管局局长王俊寿在7月调任湖南省副省长；中国进出口银行副行长李钧，则于今年1月空降陕西，成为分管市场监管、知识产权、地方金融管理工作的副省长。

金融副省长指的是有金融系统工作背景、调任地方后分管地方金融等事务的副省长。2017年召开的全国金融工作会议，提出要努力建设一支“宏大的德才兼备的”高素质金融人才队伍后，中央向地方调派金融副省长逐渐成为一种制度化安排。

据《联合早报》不完全统计，不包括已升任其他职务或落马的官员，过去五年，调任地方任副省长且仍在职的金融高官至少有15名。

这些金融副省长既分布在经济发达的江浙沪地区，也去到甘肃、山西、河南、湖南等中西部省份。他们当中，少部分来自央行、金融监管总局等金融管理部门，更多出自国有商业银行和政策性银行。

对于金融副省长发挥的作用，分析人士普遍持正面态度。民生证券去年3月发布的一份研报指出，金融副省长通常分管财政、国资等部门，在防范和推动化解地方政府债务风险方面起到关键作用。

《中国新闻周刊》去年6月的一篇报道也引述分析人士说，金融副省长成为各省“标配”，一方面体现中央对金融工作的重视，另一方面也是地方发展的现实需要。

新加坡管理大学李光前商学院副教授傅方剑接受《联合早报》采访时分析，中国地方官员过去“以GDP为主要指挥棒”，有时不太考虑地方债务负担和偿还问题，而懂金融的专业官员则会充分考虑偿还能力和债务风险，更有底线意识。

有分析也指出，从监管机构和金融央企选调的高官，通常与地方政府没有既得利益关联，更利于贯彻中央部署。

金融副省长回归中央 成“干部生力军”

金融副省长经过地方历练后再调回中央，也发展出一条金融官员新的晋升路径。金融副省长因此被中国媒体形容为“一支干部的生力军”。

例如，现任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首任局长李云泽，曾在2018年担任四川省副省长，直到去年进京出任金融监管总局局长；现任中国证监会主席吴清，同样是在2018年出任上海副市长，后于今年2月回归金融系统。

不过，也有一些金融副省长留任当地，如时任央行副行长殷勇在2018年调任北京副市长，任职五年后于去年1月升任北京市长。